2007年10月27日 星期六

破口

08:17 2007/10/27

總是很容易慌亂。我對自己很不高興,可已經盡力去避免了。這慌亂像種傻病,過段時間就會發作,打從心裡破一個口子,灌風,冷颼颼,卻找不到可以補強的漏洞。

忙亂中只能一再整理房間。整理那少得可憐又多得厭煩的家當。只能徒勞地嘗試各種不同的疊法,一落一落。

剛過午時正式和母親表示不願意參加表姊婚宴。我沒有漂亮的衣服可以穿,只有幾套黑色的洋裝,在作品發表會的場合穿起來是適切的,但沒有首飾又不會化妝的狀態下穿全黑洋裝去參加婚禮,以為是走錯的葬禮嗎?格格不入得夠了。對裝飾得有如貴族的食物和排場向來好奇,卻已經不再感興趣。比起受辱和折磨,我寧願一無所知。這是薄薄的臉皮最無力的抗爭。不管誰要給我多少錢買洋裝、晚宴服,也都暫時提不起興趣。向來喜愛漂亮得毫不實穿的裝扮,可現在完全不是對著鏡子嘗試包裝自己的好時機。我只想維護難得的作息,每天醒來的動機。即使空。即使心裡破一個口子,會灌風。

睡醒時經常要打噴嚏的,天冷了,裸肩露在被子外也會受凍。我買了長簾,可以把床,我的城堡,我的目的和我的安慰(最終說不定成為我的信仰),造一個柔軟的廓圍。我讀書,在喝咖啡的時候也吃焦糖夾心餅乾,有時候會感到簡單的滿足。確實太胖了一些,表示需要大量排泄,或揮發。也可能心裡破的那個口子灌了太多風,我像個汽球娃娃似的就越來越飽實,有一天說不定可以飛上天,然後跌個粉碎。像那位有蠟翅的青年。

有時仍感到絕望。絕望而匆忙。有時仍感到濃郁苦澀的想念有如潔淨幽暗的黑咖啡。有時夢裡仍出現擁抱,那麼醒來時會花更多時間賴床。愛寵地活著,即使淒涼,長髮剪短後,又一日日地長長了。環繞著頸子,在越來越冷的風裡像是鐵甲士兵的遮面頭盔,只露出一張嘴。

(她仍有親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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