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月26日 星期一

開春第一堂課

‧今天那位德國作曲家演講時,交錯使用法文英文,聽說還參了幾句義大利文但我沒聽出來。使用德文只有一次,是寫在白板上的字,還用英文聲明「你要相信我噢。」

腦袋運作得非常之快。可想而知是極為聰明的人。(目前當面見過的幾位大作曲家讓我感到有種相同的特質。不論是很安靜不多話,或滔滔不絕,都明顯地極度聰明和專注。)

聽說他現在在漢諾威教書,曾是K.Huber的學生。一開始我非常不以為然。跟KH的緩慢優雅差非常遠。但後來聽他改作名著的錄音時,就發覺很多KH的語法在裡面。只是使用得更顯活潑。畢竟是性格迥異的人。




‧聽他數次提到「我是誰?」主題,令我再想到M.Lachenmann。德國人似乎脫不去存在主義色彩,海德格的名字隨時出現。

但今日的演講者說自己不太去質問「我是誰?」,而把注意力放在「我會變成什麼樣子?」、「我有什麼可能性?」

席間引起一陣討論的是他的名著改作。現在好像很流行做這件事情。演講者從中又再次提到「我是誰」的議題。說「喜愛J.S.Bach是好的,但不能去信仰他,那就什麼都沒有了。」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他是殺了它(那作品),才能有更多可能性。說當作曲家,太gentil是不行的。

我一邊聽,腦袋裡轉著的事情是:「德國人思考人類生命本質和存在意義,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拿名著來作為創作素材,一方面是削弱個人特質(因為觀眾記憶已經養成),一方面讓已經被縛住手腳的個人特質以各種手段顯現(那些音色和織度和速度、力度)。讓他,作曲家本人,僅僅顯示在一切音樂元素當中。




‧開春第一堂課,上得相當開心。放過一個Noël假期,大約一個月沒見到Herve老師,早聽說他摔傷手,吊了石膏,上面有彩色字母和塗鴉。他給我看他手臂上的不知道誰畫的漫畫小狗。

我問候Herve老師,並告訴他之前趕稿所以沒上學,他全聽懂,笑著和演講者說:「她剛來的時候一句話都不會說哦!」

我補充道:「只有日安和謝謝,那就是全部。」

H老師大力讚美我的進步速度,還大聲說Bravo,我很開心,說已經過了四個月了。H老師面露沉思。

從我抵達以來,每次上布隆尼音樂院的課,都多聽懂一些些,而今天,又聽懂前所未有的多,包括H老師和演講者對話時H老師的提問。

大概是因為演講者是德國人,使用的法文字不深,儘可能用最簡單的方式講解自己深沉的想法,為此我才聽懂這麼多。邱兄說,那人顯然是一位很好的老師。




‧所以現在德國人都走俏皮活潑的愛耍寶路線嗎?(笑)

好吧我承認我採樣不足。我才見過兩位德國人,而且都是作曲家。他們都說話手勢豐富,表情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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