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1月10日 星期六

我只是想想罷了

下午 04:38 2007/11/10
毫無食慾。按部就班地呼吸卻還是等不到肚子餓的那一刻好準備去用餐,只好理性計算該進食的時間,計算『正確』的分量吞嚥。我想我看起來仍是笑容滿面的,只是有些生硬。心態上算是活潑的,樂意接收和釋放(去看表演、展覽或發表私人說法和分析),只是一直存在著像持續噪音般侷促,必須盡很大的力氣去掩飾。

我不餓,可當我稍微放任自己就會發現很可能再次發生去年還是前年的厭食狀態。認真計算每天進食內容和估計熱量總值已經整整一年了(從去年杜斯妥也夫斯基的生日開始),才知道連續一個星期每天都只吃三百五百KCAL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多麼可怕』也不過就是某種理性說法。真要做到其實一點都不困難。)再次步入『厭食狀態』並非最愚蠢或最無法想像的事情,最莫名其妙的是:我根本沒想要再更瘦了。我喜歡長期維持一模一樣的體重,我覺得這樣很好。而且我現在的身材很好穿衣服,只要不露出腿就行。可是吞嚥食物很痛苦。我都是忍耐著把盤子吃空的。而且只要吃飽了就會想吐,要不就呼吸更困難。

(好想念那種肌餓之後吃飽一頓營養均衡的餐點,那種血糖升高的滿足感。)

越打字越覺得自己似乎是又想扮演憂鬱症患者。自從知道憂鬱症的扮演法(單指讀了醫生寫的憂鬱症症狀簡述)之後,我就感到那些舉動或行為或感覺很熟悉,但是離我很遠。這是一種很容易扮演的疾病,再容易不過,可是很蠢。我很擔心我只是貪玩。可是對這類「扮演瘋子」的活動說真的已經很膩了。我早就知道我不是。

就連過往最喜愛的各種甜點,都令人作噁了。喜歡苦澀,包括咖啡和茶,還有可口的中藥粉。真是令人心安的味道可是不能多有。有天喝了太多咖啡導致全身顫抖,且連續醒著三四十個小時。中藥粉自然是不能多吃的,一定受指責。

另外還有可笑的事件可以記錄,就是最近有些間歇性的情緒衝動,發生的時候就會小哭一陣。哭完累了會睡著,若不累會恍然醒來,感到頭暈耳鳴,會空白地喝些熱飲以恢復正常。昨天聽Beethoven的時候把這種間歇性的情緒衝動視為一種,蜇伏(?)。覺得這樣想比較不絕望。事實上也確實不感到絕望。

我活著,而且我現在最掛心的人是母親。謝謝她以完整的愛寵溺我而我不知道要怎麼接受。至少我可以猜想得到如果我死了她會多麼失望和傷心(掉淚)。人是很渺小的。一個人死了世界根本不會有變動,照樣運轉得很好。可是我確信母親會失望和傷心。我確信。那並非是確信我自己的價值,我只是相信了她愛我(所以我一直掉眼淚)。所以在我還不感到絕望的時候仍要自己『努力加餐飯』。我認為我還有力氣。

前幾個小時在住處窗口聽見附近有男子說話的聲音。令我心驚。我猛然想起父親的嗓音。那陌生男子的說話方式和音調其實和我父親相差很有距離,但就是讓我想起父親了。很久沒聽見父親的嗓音。但我會因此撥電話給他嗎?我不會。我只是想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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