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0月28日 星期二

巴黎,過完第一個月

21:40 2008/10/28 第三十一天。


‧居住處不太安全。那些教徒令我感到極為危險。滿嘴講的是愛和愛人,希望自己有更多愛的能力,理解愛的真諦,但行為卻殘暴不可遏止。他們不但認為對高特的愛應該絕對、獨一無二,還認為不愛高特者死無赦。

這宗教在給人定罪時已經將自己染滿血腥。過去我太茫然太天真,以為能有足夠的惡意去抵擋這種以愛和歌聲來偽裝的蠻橫的心底,但後來才發現凡人能做到的惡意太容易薄弱,較不上單一神教信仰可怖的攻擊性。


‧我再次成為學生。一種最令我害怕的身分,我卻仰賴無疑。嘗試了二十多年,從未成功達到『好學生標準』,我再次面對這身份感到極為不安、毫無自信。

並非我沒有求知欲(甚至可以說是相反,我好奇無限),而是課堂上所有話題我都不感興趣。我無法用法文討論自己國家的婦女一般情形中的工作時數和內容。我不知道『一般』是什麼。

時間一再消耗,氣候乾燥於是皮膚僵硬,一切都暗示著瞬間的老化。

害怕是最浪費時間的事情,我卻很難禁止自己。我最害怕的就是無緣無故害怕起來。心慌、不安定的感覺極壞。


‧邱兄收到H教授來信,措詞溫暖,要他轉告我,無法錄取音樂院原因非程度不足,而是無法溝通。並誠懇表示希望我會繼續出現在大班課,做一個旁聽生。

和我占卜的結果吻合,因此不驚訝,稍稍失落。

繼續準備寫新曲子的前置作業,躍躍欲試的態度最令自己感到驚訝。這是完好。我知道最糟的不是慢,而是怠惰和盲目。加上近四分之一世紀的年齡和所在時空2008年的Paris,怎麼樣都得掙著動起來。

不只四肢,並且是心和腦。

這是最後一個機會證明自己能,且"要"寫作音樂。我很愛惜地使用著時間。使用著。使用著。


‧28日下午從14:15到17:35,都在CDMC聽音樂,幾乎是Iannis XENAKIS日。明天也會是。他使用弦樂的方式激烈而活潑,我最喜歡的"tetars"pour quatuor à cords今天連續聽三次。加上第一次去CDMC時聽兩次,它是我抵達巴黎第五天聽到的第一個完整作品,陸續到現在已經聽了六次,做過一次簡單分析。

但這些令人興奮的作品對我的chorale寫作並沒有幫助。我感到練習chorale的方式不良,應想辦法修正。


‧密集的法文課令人透不過氣來卻感覺不到太大的功效,新曲子卻該到動手時間了。

不害怕,就穩穩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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