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0月10日 星期五

異地首次,為衛生習慣

寫在筆記本上的時間是Fri Oct 10 14:14 2008,位於P:CDMC

抵達巴黎以來第一個負面期(還沒給這種情狀持續的時間命定名稱)。很容易因為任何小事情而對自己感到所有的卑怯和不堪。這些壞的意識有時(像現在)幾乎強大到會讓自己失去一切美好的視界。

我還是對這種情狀感到害怕。一整個早上都非常心慌,只能一直告訴自己「別慌、別慌,可以的。一定可以做到。」

剛過午的時候吃了巧克力條,裹著焦糖的那種,試圖以提高血糖和甜的味覺來振奮或安慰自己。但效果有限,還是感到非常難受。喘不過氣來,也懷疑脈搏不穩。聽課和搭車時都數次伸手按壓頸下,想確定心臟跳動的節奏(是略快,但其實並不如何)。是否早餐時喝的那碗咖啡加鮮乳比例不良好,咖啡太多,色澤漆黑太過。

還是很難受。但按照計畫在下課後直接從Sevran Livry趕赴"近乎完美圖書館",按照計畫聽昨天沒聽完的世界名曲pli selon pli,夢幻美好的聲響。現在也和昨天一樣,對它的美深信不疑,卻無法為此慶幸(或甚至只是原諒)我身為我自己。

我繼續檢討,像過去每次『陷入』時那樣,一再回想可以修正自己行為的刺點,但還無頭緒,只一直軟弱得想哭,也和過去每次一樣。




我當然也虛榮,但我無法像TC那樣把揚名立萬當作信仰。甚至我一不小心就會忘記,使得所有物事都失去該有的重量。

我沒有忘記Jean Genet。昨天在MSN上對大朵說,「在Genet的世界裡性慾沒有創作慾來得更值得隱晦。」他不想承認的是什麼。

我就在這兩種力量(簡化來說)之中拉扯著,飛升和跌墜。同時前進後退。亮的那邊在說實踐,在說,「妳可以實踐妳意識到的美好,甚至由此位自己製作透透亮亮的墓誌銘以紀念妳的誕生和一切,有到無到有到無的輪迴。」暗的那邊說,「用盡資源和力量證明一坨屎,何必呢。」

Genet不願意承認的到底是什麼。不像是虛榮但有炫耀成分。他的意念多麼強烈,不可思議的強烈。

所以我才指責我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忘記一切物事(不論存在與否)該有的重量。重量。重量。




昨天是第三次在窗檯上吃葡萄,我決定把全部的籽都留在窗檯上。它們會被曬、會被風吹走,但還是會有至少一部份剩下來。絕對比前兩次吃葡萄剩下的籽還多。事實上我把前兩次的所有籽都拋棄盡了。

今早出門前我拉開窗簾,檢視那些散漫鋪陳的葡萄籽才離開。我猜它們對我有穩定作用。雖然它們完全被動,但我為自己的愉快將它們視為共謀。另外,我不希望它們發芽。這應該是會把寵物結紮的人類們共同的想法。




回到現實層面。我一坐定就把pli selon pli放到CD槽裡,戴上耳機,但完全不知道音樂進行到哪。寫到眼前這一段時,播放器顯示5,也就是說,我從DON聽到TOMBEAU了,但我什麼都不清楚。昨天對著譜連續聽三四次DON的開頭都還會跟丟,更何況現在我正為個人衛生習慣書寫著。我只持續對那些聲響感到美好。















p.s.圖片為艾菲爾鐵塔旁歐盟會員國地圖中的巴黎。拍攝於2008年10月5日19:22,天尚未暗下,剛下過雨,被行人踏得泥濘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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