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不能謝幕的懲罰要持續到何時。
我一定要客服完整性的問題,這是最形而下的部份;簡單說,這是廢話。更重要的,他們一個個紛紛地對我說著的:
「時間。」Repensez bien le temps, composez le temps.
這不僅僅是電子音樂上會發生的問題,事實上所有的媒材顯示的是同一個自己。音樂是時間的藝術,而我的弱點在於時間感?
仔細回想關於時值(durée)的部份。如果不是我太尊重的作品的話,習慣上一定要快轉。我只想看見精彩的部份。
人在巴黎的某個不出門假期當中,突然想起自己從未完整地看過一部瓊瑤連續劇,而這是二十世紀華人大眾文化中,多麼重要的一處風景;一直以來,竟都只是轉著電視台時湊巧看見零星片斷。於是選了一個算是大名氣的『梅花烙』,決定完整地將之看完。
結果,竟然二三十集的連續劇只花了大約兩小時。
所有流著淚叨唸的超長台詞一律跳過,眾人是啊是啊的重複一些廢話跳過,所有恨天恨地的表演跳過,就只剩兩小時,而且還是邊看邊按快轉的結果。如果由我來剪片的話,全部不知道有沒有一小時。
以前也有遇過導演超剪的劇本。我知道如果剪太超過的話,觀眾看見的劇情,就很難是線性的,而會變成塊狀、碎片狀,整體感會只剩下一些閃逝的印象。
解構是二十世紀各方文藝創作中使用得氾濫而且極具精彩的手法。可是解構的末路,『解構』這件事情的各種變奏、各種發展做到一個極致之後,人們繼續往下走,將看見什麼?將對什麼感到興趣?
我一直搞不懂關於時間的部份,最行而下處理方式是什麼。分析老師簡單地打比方說:「就是有的句子作曲家重複了一次或一次半,有的重複兩次,有的重複三次,他就覺得那樣才夠。那就是一種時間感。」
礙於我的法文,這是最淺白的解釋。可是對我來說,那樣就夠了啊。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都還沒弄清楚,就什麼都結束了。這不就是人生嗎?
其實腦袋裡面還是有好多東西在轉,好多有趣的事情想說出來。
『詮釋』、『再詮釋』確實是一些好玩的事情,但當作動詞的時候也可以被使用得很缺德。並非識字的人,就一定讀得懂一個句子。
但又有什麼關係呢。怎麼可能讓人輕易放棄,說一聲:
「日安,親愛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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