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2月18日 星期二

引領我,去到我可以完成我任務的時空

2025-02-17 00h33

最近才真的開始讀Journal du voleur。


之前讀的一直是據說距離原著蠻遠的繁體中文譯本。


讀到原著之後,果然覺得翻譯到底是在在搞啥(笑),覺得,整個台灣劇場界是不是都嚴重誤解了Genet。


讀到原著之前,一度覺得不安。擔心自己喜歡上的其實是距離原著蠻遠的翻譯成果(這是可能的,很多人喜歡濾鏡),但幸好,讀到原著之後,發現是更加喜歡。並且可以永遠放下繁體中文譯本了。


重讀,就再一次意識到(加上最近正好重啟nidoussy的空間),二十歲的自己,是多麼受到Genet影響。那種矛盾、糾結,那種擴張和內縮。那些情感上很彆扭的句型。


但是深刻、強烈的愛著。


「從心臟開始跳動的那一刻就開始愛了」的那種愛。


« L’amour précipite les être. »



2025-02-18 23h34


某次閒聊的場合,在花蓮海邊,一個女生說了,說羨慕解離的人。羨慕那種,持續有著分離視角的人(從存在的自我當中一直有從自我分離的第三者視角),羨慕那種很容易跳出自己所身處的現場的那種人。


那當下因為沒在照鏡子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表情。總之很驚訝。


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


這跟許願要成為一個偉大的詩人一樣的魯莽。


但沒有不喜歡她。只是太驚訝了。


一般會有這種能力的人,大多在生命的最初就經歷了驚人的痛苦,導致不得不分裂出兩個或兩個以上的視角,並且擁抱著傷痛活下來。


(猶豫了一下要用「擁抱」這詞彙還是「鑲嵌」還是「背負」。最後選擇一開始脫口而出的「擁抱」。


因為,明知道,下「擁抱」這詞,很難完全沒有打腫臉充胖子的成份。就是想把事情描述得美好一點。)


« Ils acceptent d’y vivre. »


(又猶豫了要不要寫成Ils désespérément acceptent d’y vivre但覺得太浮誇了不想那麼多餘。)


就像許願要成為偉大詩人的同時得經歷成為偉大詩人的經歷(可能是無法想像的艱難),說出羨慕分離視角的時候,她幾乎是表白了她羨慕著她所無法想像的苦痛。


一直都這樣活著的我們(那當下不只我一個人這樣活著,真是太好了),都無聲地笑了。


知道這個人必定是被善待著長大,很為她開心。


但說要交換命運的話,也是不會願意的。


四分之一個世紀以來,我在nidoussy這個空間試著陳述我的生命。試著藉由陳述,可以說是頑固地、堅持地,確立每件事對我的意義。


真的沒想到到現在這個年歲(四分之一世紀到半世紀),我還在這麼努力地觀看自己。


被說是把spotlight打在自己頭上的那種人。


現在,這個年紀,已經確立很多事。比如:


我會作為創作者活下去,到嚥氣為止。


即使作品在世界裡就是大雨中的一顆雨滴也無妨。(畢竟自己的生命就是大雨中的一顆雨滴哪。)


比如,


即使是大雨中的一顆雨滴,仍然要窮盡一切地趨近於美。


不然不會開心的。真的。


只能這樣活著。


為了在社會上活下來,並且持續創作,我尋找並且嘗試了各種方式。覺得領薪水寫論文可能可以讓我過到想要的生活,所以現在,在這裡。


只要有想去的地方,路就會開出來。


許的所有願望都會實現。


但即使如此,還是不確定,到底要去哪裡,用什麼方法,才能安心地工作。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遊戲。


透過這些努力,我會經歷到什麼。


到底,應該把自己帶去哪裡?


« L’amour précipite les être. »


是嗎,親愛的惹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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